火车,铁轨,汽笛……
春暖,蛙鸣,小山……
过去的不一定都是好日子,但过去的一定有好日子。
很怀念在沟里、在当阳火车站,《湖北航天报》每年一次的笔会。
那个时候的我还很朦胧、很青涩,也很门外汉,只是喜欢作文而已。根本弄不明白什么是文学,什么是新闻。
只是单纯的喜欢。喜欢写小说,喜欢写散文,喜欢写诗歌,甚至还写过剧本。但终究是单枪匹马、独来独往,加上小时候上学堂正碰上历史动荡,知识上的“先天不足”导致最终一事无成。
第一次参加笔会,已是三十而立,想学东西也晚得像天边的夕阳。好在也没人笑话自己的无知,好在还有那份勇气敢拿出来丑得一塌糊涂的文稿,以及写得七倒八歪的文字。
那个时候想:既然来了,就不能怕丑。不是有句话叫做“丑媳妇总得见公婆”嘛,大不了见了“公婆”再去“整容”呗。
于是,在报社来的几个“小孩子”面前,我装着认真听讲,装着虚心讨教,还装着与他们探讨文章需要写的内容。
渐渐地,随着参加笔会的次数多了,写作的脑洞也慢慢地被打开。知道如何去写春天的花、夏天的骄阳、秋天的落叶、冬天的雪。每次也还好能完成笔会布置的作业,然后静等《湖北航天文艺》的发表。
后来,每到笔会的时候,我都被安排着“挑大梁”——写小说。或许是我思路比较活跃,或许是我擅长胡说八道,小说虽然达不到“惊天地 泣鬼神”的效应,但也总有那么一两篇高光之作。《不是男人不流泪》《让我一次哭个够》《两个男人一条路》《画个太阳比天高》《走出工厂》……有多少幸福就有多少辛酸,有多大希望就有多大失望,小故事写出了许多男人的艰难困苦、酸甜苦辣。于是,就有读者写文发表在《湖北航天报》上:福根不哭!
快乐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。虽然只是一篇五六千字的小说,但五天时间的笔会远远不够完成。于是在接到参加笔会的通知后,我都会在家里琢磨构思、开头、结尾,写上几个晚上。可以说,每次都是带着“半成品”去接受老师们的指正修改。由于有足够的时间,早上起来学几句公鸡打鸣,晚上也偶尔打打麻将,最多的还是到铁路边上走、耳听火车鸣,尽量释放“圈里”还没有完成任务的爱好者的压力。
再后来,我也成了别人嘴里的“老师”,虽然心里有了几分快乐,但终究敌不过笔会时的快乐。结识新朋友,相会老哥们儿,无拘无束谈天说地,敞开胸襟交流经验,闲暇里静等杂志发表,繁忙中渴盼来年再聚。
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,虽然后来“众里寻他千百度”,但蓦然回首,笔会仍然没有出现在“灯火阑珊处”。(文/重工公司 应福根)